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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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嬷嬷缓吸一口气，招呼丫鬟伺候他们进浴室洗漱，少顷，明怡收拾妥当，回了内室，但见裴越坐在一盏莹玉羊角宫灯下，外衫披在宽阔的肩骨，神情似乎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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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怡不明所以，白日打了半日马球，夜间又在书房折腾好半晌，这会儿着实乏累了，一面掀开拔步床的珠帘往里去，一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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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早些安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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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目光落在塌间，忽的哑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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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嬷嬷收了她的被衾，偌大的拔步床只铺了一床龙凤呈祥的鸳鸯喜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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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嬷嬷不可能擅自做主，只有可能是婆母荀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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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不褥子的不紧要，紧要的是背后那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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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怡心知肚明，什么都没说，掀开被褥，先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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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浮动，隐约瞧见被浪涌出一片红芒，裴越略坐片刻，吹了灯，进了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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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庑外还有光芒渗进来，裴越辨出明怡躺在最里侧，留给他一大截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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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塌躺好，二人当中空出一段距离，似乎有风灌进来，裴越恐冻着明怡，又往她的方向移动少许，如此被褥服帖，风静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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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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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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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怡阖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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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风雪大作，梦里金戈铁马，这一夜睡得有些混沌，时冷时热，好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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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巧，过去她睡自己的被褥，夜里冷了，总爱无意识钻入他这边来，今夜不知怎的，她睡得安安分分，几乎一动不动，只是待清晨，裴越起榻时，忽然发现她半只胳膊露在外头，裴越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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