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恶犬灯-陌路

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你以为你能救它？它迟早要上场，它这样的情况撑不过三局，到时候你会看着它被活活咬死，而你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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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自懂事以来就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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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紧握拳头，声音低哑：“我不会让它落得那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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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应该知道，这就是村子的规矩。”许川神情冷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看了这么多生死离别，哪一次是能躲过的，你忘了三年前小余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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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因为怜悯救了一只犬，结果反被咬死，那只犬最后被宰了，他也死了。人命和狗命，在这村子里根本就不值钱，畜生就是畜生，并不会因为其他人而有所不同，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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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咬牙，“我不信你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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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与不信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许川忽然笑了一下，但笑意悲凉，“你越是把畜生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最后只会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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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没有答，只是转头，看着犬舍里阿墨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那双眼中没有一丝杀戮，只有信任与依赖，还保留着对这个世界最纯粹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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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川叹了口气，“你听我一句，放手吧。你再这样下去，不只是你，连它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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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一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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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阿朗整宿未眠，他偷偷上山抱着膝坐在犬舍门外，听着犬群夜半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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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正蹲坐在他身旁，安静地陪着他，似乎感受到阿朗低落的情绪，它伸出爪子搭在阿朗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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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握住那只爪子，温热而真实，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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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我一定会带你逃出这个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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