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死亡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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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不快，张省言思考得更多。听闻一战后，云中君一心向汉，经史子集不离身，就连白云公主身旁的侍女都会背诵《白鸠辞》。一直以来，朝廷都很忌惮月升的汉化改革，自百年前月升王带领族人下马种田筑城开始，这个边陲小国就逐渐强大，直到最后对着大靖举起了刀刃。

然而时移世易，经历过长达十年的战后封锁，初次到访的白云公主对大靖展现了柔顺与亲近，她流畅的汉语以及对诗文典故的通晓，无一不展露出这个外族对大靖的心悦诚服。当今圣上也一度想过要纳她为妃，然而在司徒重重考虑下，还是作罢。即使已经展露出对月升的宽容仁爱，但朝廷对它的考量从未停止。

这首欢迎宾客的乐曲，究竟是异族人对汉文的草率理解，还是有意为之的不言之意呢？

随着乐曲的行进，张省言也被带领着进入到了大殿，阴暗的殿堂内，烛火四散飘摇，异族的文武百官肃穆地陈列在侧，庞大的乐工队隐匿在屋檐两侧深重的阴影里，纱裙飘摇的宫女静静地点缀在高柱脚下，被妆点得如同彩塑雕像。异域的香味愈发浓烈。身陷异族深宫，只有乐曲是熟悉的，然而随着琴瑟的一段急奏，乐师在磬上敲击出收尾的金石之声，整个大殿在余音袅袅之中陷入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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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汉使敬献国书——”月升的礼官长吟一声。

张省言的符节重重敲落在地砖上。他神情肃杀，手捧国书，站定不动。

月升的礼官重复道：“请汉使向我君敬献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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