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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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槐树投下斑驳影子，随风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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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角落里站起个精瘦汉子，双手布满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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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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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宁抬眼望去，认出是邻村的石匠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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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黄巢放下茶碗，神色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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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深吸一口气：“将军赈济百姓是好事，可那些吃人的豪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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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他紧张地搓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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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顿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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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黄巢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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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占着万亩良田，年年加租，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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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说着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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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乡老低头叹气，显然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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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宁猛地拍案而起：“大哥，这事我早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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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被震得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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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抬手示意弟弟坐下，转头问其他乡老：“诸位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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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白发老人颤声开口：“城西赵家，去年为夺田产害了三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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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个老婆婆抹泪：“我儿媳妇就是被李府逼债上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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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脸色渐渐阴沉，指节敲在石桌上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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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世家豪强！”他突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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