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化作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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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不懂得拥抱的意思，只知晓当长久离别一次次认错的失望之后，终于再次见到的时候，身体自己就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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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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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抱住的一瞬间，将他完全地收拢在自己的怀抱里，阿丑恍惚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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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时候家里的米缸破了，她和哥哥坐在地上争抢从破洞中漏出来的米，落在中间的米会造成抢夺，两个孩子都以自己的胳膊为领地，只要是被圈在胳膊范围里的米，就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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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劳作回来的父母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地上圈着散落的米，将米收拾进了麻袋里，她的手里又空了，那些米粮本来就是属于这个家而非她一人的。她看着逐渐装满的麻袋，不管如何，那里有她曾经拥有过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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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阿丑抱着菩萨的胳膊更收紧了些，菩萨说过，所有佛门弟子都许与佛法，是佛陀的信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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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就是“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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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无惊无喜，面色如平常一样温润，也没有推开阿丑，只等她抱够了自己松开手，才问：“怎离开渔村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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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事，阿丑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生气，而不是先高兴。她重重哼了一声说：“因为你骗人，是打诳语！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想去找皇帝要一艘大船，去落伽山找你，或者去雷音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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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缓缓点头，又问：“你知道雷音寺在哪，去要走多少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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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阿丑认真地说，“不管路多长，只要我走在路上，路就一天天变短，总有到达的时候，我不知道雷音寺在哪，但去雷音寺的路在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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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柳，柳叶依依，树下的菩萨含笑，道一声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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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世间苦楚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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