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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绢布,缓缓覆在龙眠渊上空。净魂花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花瓣上的露水折射出细碎的银辉,连风拂过花海的声音都比白日里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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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站在渊口的结界旁,青衫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他指尖凝着一缕淡青色的灵气,正缓缓探向那层半透明的光膜——这是他今日第三次检查结界了。自清晨楚灵儿离开后,他心底的不安就没断过,那丝藏在渊底深处的“虚无”波动,竟比昨日又清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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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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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抱着一个装满净魂花萼的布囊,从花海深处走出来。她刚把晒干的花萼收进囊里,就看见墨玄站在结界前一动不动,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严肃,连平日里温和的眉眼都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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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收回指尖,转身看向她时,眼底的沉凝淡了些,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布囊:“没什么,只是看看结界有没有松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近夜里风大,得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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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却不依,她跑到结界边,踮着脚往渊底望。黑漆漆的渊底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偶尔从深处飘上来的、带着净魂花香的风。可她却忽然停下动作,小手紧紧抓着结界的光膜,小脸上满是困惑:“墨玄,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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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的心轻轻一跳,走过去蹲下身:“我怎么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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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结界里有东西。”念儿指着光膜内侧,指尖碰上去时,光膜竟泛起一圈极淡的灰晕,“刚才我碰它的时候,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吸’我的手,就像……就像上次你给我煮的莲子羹,我用勺子舀的时候,羹汤会顺着勺子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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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比喻很孩子气,可墨玄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再次伸出手,指尖贴着光膜内侧游走。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缕极细微的、近乎透明的气流,正从渊底深处缓缓飘上来,贴着光膜内侧流动,偶尔会蹭到他的灵气,像贪婪的小兽般,悄悄吸走一丝灵气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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