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置若罔闻,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将额头砸向那块已经被他磕得微微发亮、甚至可能沾染了血渍的冰冷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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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专注,那份近乎麻木的笃定,倒像是对眼前这场危机早已胸有成竹,或者说,他把自己彻底交给了某种冥冥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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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八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各自据守岗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炮管森冷的膛线,都死死锁定着船艏前方那片吞的幽暗水域,神经紧绷如满弓之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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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原本还分明能感觉脚底湍急的水流异常搅动,带着明显要将整艘船掀翻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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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打喜贵的黄表纸点着,有福那半盆海鲜倒进海里之后,不过几个呼吸间,海面竟真如被无形巨手抚平,瞬间河清海晏。浪涛匿迹,只余下平滑如镜的漆黑海面,倒映着天上那轮愈发惨白的冷月,连风都仿佛被抽走了,四下里只剩下轮机单调而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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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贵口中那所谓的“老龙王”,难不成还真的被这点他俩的这点纸钱和残羹剩饭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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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和老八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海面,从船艏到两侧舷外,一寸寸不停地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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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饶是二人眼睛已然瞪得酸涩发胀,视野里却只有令人窒息的平静。船身稳得不像在海上,倒像搁浅在结了冰的湖面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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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那张原本被酒气染得通红的脸,此刻早已被吓得血色褪尽,在惨淡月光下白得像糊墙的纸。这死一样的静,比刚才的狂暴更让人脊背发凉,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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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老八压低了嗓子,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又恢复了他那副天塌下来也要贫两句的混不吝嘴脸,揶揄道:“黄司令,合着他们这老龙王怎么跟他妈要饭的小鬼儿似的?您瞧刚才那阵仗,地动山摇的,那劲儿头,活脱脱是要把咱这破船连骨头带渣掀翻了,把咱哥几个当零嘴儿嚼巴嚼巴生吞了才解恨的主儿!嘿,结果呢?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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