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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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位兄弟，是俄国朋友，力大无穷，性子也直，道上朋友都唤他‘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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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背后的两人一一介绍完毕，他这才转向我们，再次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谦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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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老儿，祖籍绍兴，前清年间，在江南几处衙门里混过口饭吃，做过几年管文墨、理刑名的师爷。本家姓钱，承蒙江湖朋友不弃，都叫我一声‘钱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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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语间分寸拿捏得极准，既点明了过往身份，又透着几分江湖人特有的圆融与自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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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爷脸上挂着那抹谦和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将他们三人——惊蛰把头、白熊兄弟以及他自己——的身份来历交代清楚。话音方落，他并未多言，右手却已探入长衫内襟，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扁平的黄铜烟盒。那烟盒包浆温润，显是经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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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拇指一挑，“啪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几支纸烟。钱师爷的目光在我和老八身上微微一转，手腕轻巧地一翻，便将烟盒稳稳递到我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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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递烟的动作，绝非寻常——烟头整整齐齐地朝着左侧，而他的左手，也并未闲着，就在那烟盒递出的同时，钱师爷的左手极其自然地抬了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分别在我和老八的左肩胛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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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拍打的节奏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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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落在懂行的眼里，便是十足的‘水门’江湖“切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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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朝左，暗示“左道”同源，同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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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拍肩（尤其是左肩），更是水上跑船、码头扛活、乃至水匪湖盗之间流传甚广的古礼，寓意着“同饮一江水，同分一瓢羹”，是邀你共享利益、共担风险的郑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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