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眼睛。薛清芷口中的“走”自然不是寻常的走路，他早早就被剥夺了站着的权利，无论去哪儿，都只能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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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鹅卵石路凹凸不平，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便是脚踩上去都觉得硌得慌，若真膝行下来，他这双膝盖怕是要彻底磨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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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安在一旁听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何尝不知邬琅无辜，只是倒霉地被薛清芷当作了出气筒，可眼下薛清芷正在气头上，他哪敢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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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鸦睫颤了颤，细细的血丝顺着唇角淌下来，将他苍白的下颌染上一抹昳丽的红。他终究还是垂下眼，顺从地应下了薛清芷无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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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奴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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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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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苦，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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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条贱命是长公主救的，长公主没有允许他死，他便不能，再动那轻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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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墨楹带着几名宫婢端着铜盆等盥洗之物鱼贯入殿，服侍薛筠意梳洗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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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偶然翻到一卷好书，薛筠意一时贪看，读到子时才歇，所以起得晚了些。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墨楹动作微顿，抬眸望向铜镜，笑道：“殿下困成这样，不如再睡一会儿，今日就别去凝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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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筠意摇头：“早些画完，早了却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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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日便是薛清芷的生辰了。那画只剩些细枝末节，稍加修饰，便可完工。只是这画若是画完了，往后她大约不会再踏入凝华宫半步。想起昨日跪在她面前惶恐谢恩的少年，薛筠意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邬琅退烧了没有，可有听话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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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薛筠意便吩咐墨楹推着她往凝华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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