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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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父皇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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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薛清芷那样，赞许地，慈爱地，看她一眼。只一眼，她便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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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她还是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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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为着姜皇后的病，薛筠意从藏书阁里寻了好些医典来看，时常挑灯读到深夜，熬伤了眼睛。有时见窗边扑过一只雀儿，都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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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眯起眼眸，目光追随着琉璃瓶中如雪雾般扑朔着的白蝴蝶。侍从小心翼翼地捧着它，要将它摆到草靶下设起的木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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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芷忽然出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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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指了指一旁跪着的邬琅，漫不经心道：“让他过来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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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听令上前，半拖半拽地将少年拉到了草靶底下。沉甸甸的琉璃瓶塞进手中，邬琅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无措地望着薛清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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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极了，过分憋胀的小腹令他的双腿不停地打着摆子，膝盖更是颤得厉害，地上尖锐的石子儿深深嵌进那两团早就跪得满是青紫的薄肉里，扎着骨头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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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薛清芷只是居高临下地命令道：“捧高些，若是伤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可不关本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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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少年只得乖乖地举高了手臂，雪纱堆叠滑落，露出利落流畅的小臂线条，以及覆在其上的一道道结着血痂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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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筠意不忍再看，偏过脸对薛清芷道：“妹妹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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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芷也不推辞，“我技艺不精，皇姐莫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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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骑着马远远绕到校场另一侧去，取出羽箭搭在弦上，对准了邬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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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跑了起来，马蹄扬起尘沙，薛清芷瞧准时机松了手，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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