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姜皇后便病倒了。这场病来得突然，也蹊跷，太医院费尽心思，可皇后的身子非但不见好，反而一日日地衰败下去。吴院判捋着花白胡须叹息不已，道皇后娘娘这病是心疾，寻常的药怕是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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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薛筠意尚不明白，姜皇后为何会为了流雪与皇帝吵到那般地步，她犹记得母后跪在威严沉肃的帝王眼前，一声不吭地拔下发间凤钗横于颈侧，满头青丝尽散，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唯那双眼眸从容沉静，清明得令帝王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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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然姜皇后以死相逼，还是没能让皇帝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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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无意间听阿菀说起，薛筠意才知，流雪是姜家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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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皇后入宫那日，舅舅姜琰托人将流雪送与姜皇后，让姜皇后带进宫去，聊以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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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日子寂寞，唯愿妹妹，能似流雪般快意驰骋，不拘于天地岁月，得一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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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字迹丑陋，却笨拙认真，一笔一划，尽是难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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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书信，至今仍锁在姜皇后留下的妆奁里，上头的字迹已然发黄褪色，不知浸了多少看信之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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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当真要选这匹马？这马好看是好看，可年纪大了，跑不快的。不比赤羽，跑起来跟阵风似的。”阿萧犹不死心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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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筠意没理会他，抬眸示意墨楹将她抱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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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楹乃武婢出身，身手又是一众婢子里最好的，所以才得了姜皇后看中，将她拨到薛筠意身边伺候。她毫不费力地将薛筠意托起，稳稳放于马背上，流雪慢吞吞地直起身来，温驯地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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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筠意握住了缰绳，淡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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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萧只得将赤羽牵回马厩里，空着手跟在后头，随她一同往校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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