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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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森冷，映得铁栏生寒。薛清芷唤来侍卫，温声吩咐把他的腿骨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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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终于认命地，在薛清芷面前低下了头，咬着牙根，弃了一身傲骨，强.逼着自己说出她最想听的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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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奴心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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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公主，允贱奴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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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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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窥见一丝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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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滚去那边跪着吧，别在这儿妨碍本宫。”薛清芷站起身来，由着青黛为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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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哑着嗓子应了声是，便朝小窗旁摆着的那张红檀方几爬去。他时常被罚去那方几底下跪着，那里既能让薛清芷瞧得清楚，又不会碍着宫婢们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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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晨起时，薛清芷一时兴起命他为她挽发，他从未学过这些，一不小心扯痛了薛清芷，当即便重重挨了两巴掌，又被赶下床榻罚跪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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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炉里的香才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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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还要跪上一个多时辰。若薛清芷不高兴，或许要跪上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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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垂眸盯着膝前的地板，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薛清芷说过，他虽冷淡无趣，但好在极能忍痛，倒还勉强有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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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芷换好了衣裳，往屏风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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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远去，邬琅悄悄抬起眼睛，又飞快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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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庆幸，好在有屏风作挡，那位长公主应当看不到他此刻这低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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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观音般的眼睛，不该看见他这样污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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