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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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咬起唇，不敢再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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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轻很轻地应了声是，认命般低下头，缓缓地爬进了那间阴冷的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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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在邬琅眼前关上，冷漠地将光亮隔绝，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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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倏然静寂，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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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小心翼翼地挪动膝盖，努力不让身上的铁链发出声音。他摸索着爬到墙角，跪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干草旁，这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取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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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冷，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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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丝丝的水珠从墙缝里渗出来，啪嗒啪嗒地砸在伤口上，邬琅指尖死死抠着石地，却只敢轻轻地喘息，沉默地忍受着一阵又一阵难挨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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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邬琅第一次被关进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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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一两个时辰，有时是一整夜。若是薛清芷不高兴，关上两日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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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吃食，没有水。没有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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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在快要令他窒息的黑暗里，怀着一点绝望的希冀，期盼着薛清芷何时能想起他来，大发慈悲地放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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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垂下眼，他不知道这次薛清芷会罚他多久，或许他会被遗忘在这里，如蝼蚁般卑贱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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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恍惚中，邬琅想起他挨罚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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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坐在轮椅上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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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琅在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中重又勾勒着薛筠意的模样，柔软的雪缎自少女膝上折落，无声地掩着她的残缺，他目光下意识地上移，便望进那双清白的眸子里，竟在其中，看到了一点怜悯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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