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来:王德林在针狱里被银针穿掌时,手里还攥着半截钢笔,笔帽上的猫头鹰眼睛,正对着照片外的我——那双眼珠是用红漆点的,和青峰置业广告牌上的红点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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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魂体快散了。”张判官突然扯开黑袍,露出后腰的月牙疤,“针狱的银针会吸收魂魄记忆,四十年下来,他连自己为什么入狱都忘了,只记得要找那支钢笔。”他指着照片里王德林的白衬衫,“你看他口袋里露出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个邮筒,编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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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发烫,是林小婉发来的视频:乐乐举着放大镜在看王伯的行医笔记,笔记里夹着张老照片,穿中山装的男人正给孩子发糖果,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胸前别着枚红星徽章,和林秀雅奶糖纸上的图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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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84年的流感过后,”中山装的虚影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钢笔写字的沙沙声,“王德林是孤儿院的兼职医生,周院长那时还是会计,总往药房的账本里塞假发票。”他的手指戳向照片里的银杏树干,“树洞里藏着当年的真账本,被李大海发现过,所以才会被加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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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卡突然投射出针狱的实时画面:王德林的魂体正在消散,每根银针都在吸食他的记忆,可他的右手始终攥成拳头。当最后一缕魂体要被银针吸走时,他的拳头松开了,里面掉出半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猫头鹰的眼睛是钥匙,在铁皮盒的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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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盒在工地被挖出来了。”我想起公交站台那两个西装男的对话,雨水模糊的广告牌上,“1998年林场火灾”的字样突然清晰——那场火是从孤儿院后山烧起来的,起火点就在银杏树下,也就是中山装虚影说的埋账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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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装的袖口突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皮肤,上面有串纹身:7-13-3。数字的间距和青峰置业广告牌的铁架螺丝间距一致。“7月13日,三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周院长要在奠基仪式上销毁账本,就在挖出来的铁皮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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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架再次剧烈摇晃,架上的“bug-003”卷宗掉在我脚边,封皮上的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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