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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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深吸一口气，抓起纸笔，不敢多往纸上多看一眼，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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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方梦白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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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将纸笔递给他，“阿白……你……听他的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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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表现得理智，大方，可眼泪却忍不住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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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落下来，滴到方梦白的指尖，方梦白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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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贺凤臣都尽收眼底，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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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白拢起袖口，对上他不容转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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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无能为力，悬腕提笔。唇角泛起抹苦笑，“也好……娘子……你我之间，两情相许，又岂在一纸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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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落下第一个字，他浑身便颤抖不已，胳膊上像悬了千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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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白强忍着，快速潦草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落笔的刹那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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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一黑，胸口发痒，竟喷出一口鲜血来，正泼洒和离书的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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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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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阿风冲过去，贺凤臣便袍袖一动，再次快她一步，准确接他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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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忘将那一式双份的和离书，掷出一份交予她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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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呆呆地看着，方梦白昏迷不醒，长眸紧闭窝在贺凤臣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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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凤臣垂眸细细抿了抿方梦白鬓角乱发，这才抬眼看她：“我虽答应他留你。却仍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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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不自觉收回脚步，呆呆问：“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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