糠般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走投无路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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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生…”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痛…这里…痛得…要死过去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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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穗立刻放下手中的艾草簸箕。没有惊惶,没有嫌弃,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本能的专注。她快步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手臂,将他安顿在诊桌旁那张磨得油亮的旧木椅上。她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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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阿叔,坐下慢慢说。”她的声音不高,温和平缓,如同冬日里一杯温热的姜茶,悄然驱散着老人周身弥漫的惊惶寒气,“痛多久了?怎么个痛法?”她拉过老人的手腕,三根手指轻轻搭上他枯瘦、冰凉、脉搏跳得又急又乱的寸关尺。指尖传来皮肤下滚烫的温度和异常绷紧的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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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昨儿夜里…就开始了…”老人佝偻着,几乎蜷缩在椅子里,声音抖得不成调,“像…像有刀子…在里头绞…绞啊…”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枯瘦的手,颤抖着指向自己剧痛的右下腹位置,指尖的污垢下是深深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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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了几回…黄水…”他喘息着补充,浑浊的眼珠因痛苦而微微凸起,死死盯着林穗,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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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穗凝神诊脉,又示意他伸出舌头查看。舌苔黄厚而腻,像蒙着一层污浊的油膜。她眉头微蹙,指尖传来的脉象弦紧而数急,结合老人的描述和体征——右下腹明显拒按,肌卫明显——一个清晰的判断在她心中迅速形成:肠痈(急性阑尾炎)。病情凶险,拖延下去,恐有穿孔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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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林穗松开手,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您这病拖不得,得赶紧去医院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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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院?!”老人布满血丝的眼中瞬间涌上更深的恐惧,那恐惧甚至压过了身体的剧痛,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破旧夹衣的下摆,指节青白,“不…不去…去不起…那地方…进去就…就扒层皮咧…”他慌乱地摇头,花白的头发随之颤动,浑浊的泪水混着汗水滚落,砸在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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