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的算盘

剥去伪装的男人，如同看着一只在玻璃罩里徒劳冲撞的飞虫。喧嚣的背景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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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苏曼卿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淬了毒的针尖，“宏光，当然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我们烬海，也一直非常尊重您的意愿。”她微微前倾，靠近张万钧那张因愤怒和酒精而扭曲的脸，一股浓烈的酒臭扑面而来，让她胃部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她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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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悲悯的弧度，“我听说，您家公子在mit的学业非常优秀，真是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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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钧脸上的怒容一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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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卿的声音更轻，更柔，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地刺入：“不过，好像他最近续签的f1签证……出了点小麻烦？移民局那边，似乎对某些资金来源的证明文件，有那么一点点……疑问？”她纤细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在一起，比划着一个微乎其微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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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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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张万钧头顶炸开！他脸上所有的愤怒、不甘、醉酒的潮红，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片死人般的惨白！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瞳孔深处是chiluo裸的、无法置信的惊恐！他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要不是被旁边的跟班死死架住，几乎要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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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铁爪攥住了他的心脏，儿子那张年轻的脸在他眼前疯狂晃动。什么宏光，什么股份，什么一辈子的心血，在儿子前途尽毁的阴影面前，瞬间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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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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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那只价值不菲的水晶杯，再也握持不住，脱手坠落，在光洁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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