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环境的确眼熟,跟那天的房间环境是一致的,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不容她细看,阮竹涛就一把夺过手机,进而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货,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不识好歹!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接回来……”
恶毒的咒骂,如魔音一般萦绕耳膜,阮毓觉得眩晕,她的记忆,又被拉回到了高一那个暑假。她从寄宿学校放假归来,没有看见浓妆艳抹的母亲,更没有其他男人的面孔。沉闷的空气充斥着阴暗逼仄的出租屋,她放下书包,动手做饭。没想到冷锅冷灶尚未回热,警察就敲响了门。
年方十七的阮毓,被带去公安局,然后又去了停尸房。她妈死了,因为跟有妇之夫搞婚外情,被人老婆围追堵截,慌乱之下掉进河里,溺水而亡。有人揭开白布,阮毓看见床上躺着的冰冷苍白的母亲,眼珠子突突瞪着,死不瞑目。那一刻,她感觉世界都静止了。
房东不容商量地将她赶了出去,她就这样毫无准备地,从一个别人口中离异家庭“不正经”的女孩子,骤然进阶为离父丧母的天煞孤星,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将原先戳在她妈脊梁骨上到利刃,纷纷转移到她身上。那些污言秽语,与今天阮竹涛脱口的词汇大抵雷同,她记得自己像只游魂,四处飘荡,甚至连花坛一角,都没人愿意让给她落脚。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阮毓又被赶出了门。
砰一声,世界再次回归平静。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才推搡间包掉在了地上,转身拍门叫喊,可怎么都没人回应,唯有对门邻居张望一番,然后不合时宜地重重一摔门,表达不满。这种旧小区,隔音没有多好,争吵的声音一旦过大,楼上楼下四面八方隐约都听得见。
阮毓浑浑噩噩下楼,脚步声经过每一层,都能察觉到厚重防盗门后面的喘气声和窃窃私语。看吧,人就是这样,瞧别人的笑话,比中了彩票都过瘾。
她摸到了大衣口袋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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