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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最底层。指尖碰到个硬壳本子，深蓝封面上烫着褪色的“设计札记”四个字，翻开第一页，钢笔字凌厉又娟秀，札记里夹着张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阿臣说海棠花纹该加道银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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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往后翻，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顾晏臣手里端着杯咖啡，看到她手里的札记时，杯子“咚”地砸在桌上，褐色液体溅到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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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比刚才在办公区的怒吼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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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慌忙合上书，手肘却撞到柜顶的青瓷瓶。瓷瓶坠落的瞬间，她以为会听到预料中的暴怒，身体却被猛地拽进个滚烫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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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瓷片溅在顾晏臣的西装裤上，苏清颜的脸贴着他的衬衫，能清晰地数着他逐渐放缓的心跳。他右手按在她后脑勺，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血腥味混着咖啡香钻进鼻腔——他手背上的伤口又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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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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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的，“让我缓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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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僵在他怀里，听着他喉咙里压抑的喘息慢慢变轻。设计部的人说顾总每次失控都要独自待够三个小时，可现在，他只用了三分钟就平静下来，呼吸拂过她的发旋，带着种全然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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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母亲的？”她盯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声音轻得像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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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臣的手指顿了顿，松开她时眼底还残留着红雾：“方案通过，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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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颜看着他把札记锁进保险柜，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像只护食的兽，把所有柔软都藏在坚硬的外壳里。手机在这时震动，小陈带着哭腔的声音钻出来：“苏姐，设备真被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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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到。”她抓起包时，林舟正好推门进来，递来的支票金额让她指尖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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