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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叶窗被风掀起一角，碎光落在苏清颜的设计图上。她盯着屏幕上反复修改的海棠花纹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键盘边缘，隔壁传来的钢笔敲击声突然顿住，像断了线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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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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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抱着纸箱进来时，苏清颜的笔尖在画纸上洇出个墨点。纸箱里的旧卷尺滑出来，金属扣撞上桌角，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尺带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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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说顶层空调足，给您加了台加湿器。”林舟指着墙角的白色机器，递来的磁卡还带着余温，“茶水间有新到的龙井，您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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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卡刚碰到指尖，隔壁就炸响一声闷响，像是金属相框砸在地板上。林舟的脸瞬间白了，后退半步按住耳机：“苏小姐自便，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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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玻璃门被猛地撞开。顾晏臣站在光晕里，衬衫领口扯开两道褶皱，左手攥着个变形的相框，玻璃碎片正从指缝往下掉。他右手背有道鲜红的血痕，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在白衬衫上洇出深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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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部的键盘声戛然而止。苏清颜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红血丝，突然想起昨天保安说的话——顾总上个月把会议室的实木桌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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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们碰我办公室的？”他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钢板，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保洁员，“我的东西，也是你们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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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保洁阿姨手里还攥着块抹布，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顾总，我们按流程整理旧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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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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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被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到苏清颜的帆布鞋边。她低头去看那张从相框里滑出的照片：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站在花架前，怀里的小男孩正揪着她的珍珠项链，背景里的琉璃灯折射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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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眉眼很柔，笑起来时眼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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