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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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宜当即起身，神色沉重：“皇上，为国效力是臣之本分，臣未有功，岂敢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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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和帝这算明确表态站到周晖宜这边。可如今就谈赏赐，的确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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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笑了笑，缓和方才众人跪地请罪的紧张气氛：“只是两件稀罕物，并非价值连城，王尚书的眼光好，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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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上，周晖宜只能谢恩领赏，说：“皇上厚爱，臣感激不尽。臣认为，广纳贤才与革新陈规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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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些许，目光扫过在座的重臣：“臣已年老，许多事情难免有心无力，不敢居功。与诸位同僚共事多年，臣也希望，诸位眼看大厦倾颓之患也该着眼于排查改进，而非固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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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深以为然，寒声道：“阁老所言有理，着吏部与都察院五日内拟定章程，以科考为重，连同在朝官员的监察任免、考功升降一概事宜，应有革新改进之计。有的事情若裴嘉和韩砚做不成，朕倒想看看诸位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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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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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晴明，薄雪渐融，青石地面犹如碎玉，人群轻踏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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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宜两鬓斑白，厚重的氅衣似乎压低了身姿。他抬眼看了一会儿台阶上下的融雪，缓步拾级而下，不断有人想上来扶都被一一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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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被荣和帝留下来训了几句，快步跟上来扶了周晖宜，低头看着台阶：“雪天路滑，皇上让我送一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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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晖宜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经过的人一看是励安侯，听他唤一声“老师”都觉得尤其刺耳，摇着头默默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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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下台阶，四下无人跟上来，周晖宜才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泰华阁，何苦专挑讨人厌的话去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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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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