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张在王济林眼中就是个拿不定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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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周晖宜眼里，变数意味着转机，所以他铁了心和权贵***为敌，也要为无财无势的寒门学子劈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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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病不除，天下良才没有出路。他跳进了一潭死水般的国子监，为人才紧缺的大周谋一个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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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突然一声阴恻恻的轻笑打破了席间沉寂，惋惜地摇头道：“首辅大人爱才倒不如王御史惜才，他二人虽比不得世家子弟身娇肉贵，但这么扔进去繁冗的文书和规章中，好好的青年才俊也会给磋磨得不像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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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坐进泰华阁的皆是各部顶梁柱，多为世家出身，但哪一个不是从案牍劳形中一点点磨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谢君乘明着是帮王济林驳了首辅，却也引人谴责他言辞低劣，指桑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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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的人驳不了王济林，正憋着气，但指责励安侯这个胡说八道的却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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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首辅请愿调任国子监，侯爷进言阻挠。如今首辅推出裴、韩二位门生，必是深思熟虑的选择，侯爷又有一套说法。敢问侯爷可还记得首辅大人亦是昔日恩师？如此妄言惑众，毫无尊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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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君乘看着全当耳旁风，继续浑不在意地抿了一口茶，语气轻蔑道：“新政为的是朝堂和皇上，有不对的当然要说，怎能有所偏颇呢？皇上，臣这些话可不是胡诌。先帝康定年间，工部、户部乃至各地清吏司核查账目时，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因不堪劳累而稽查出错的事情屡见不鲜。”谢君乘又把目光转向周晖宜，眼角挑着不羁的笑意，摇头道：“阁老这二位得意门生到底是细皮嫩肉的读书人，论玩账本，怕是算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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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简略带过的几句话的确都是康定年间的***风气，他对这些陈年旧案信手拈来，是因为先帝晚年重病期间，许多事情有心无力，朝堂风气日渐懈怠，几桩震惊朝堂的贪腐大案正是经谢霆山的手段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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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明白谢君乘从小耳濡目染所得，只当这个混子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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