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桌上推着杯盏争起来，非要将这孩子多留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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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候的谢君乘性子沉静稳重，心里却急坏了，背地里没少下功夫，唯恐自己落后太多，时常粘着元鹤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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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元鹤不比谢君乘刻苦，功课每每完成都让老师挑不出错处，他就再不会拿起书多看一眼。谢君乘还在把书翻到烂，元鹤就了无牵挂地去逗鸟喂鱼，钻遍了侯府和周府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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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后来遭遇剧变，谢君乘被接到宫里鲜少回府那些年，也是元鹤时常到侯府走动，还留了点从天南地北带回来的新玩意在这里，也算添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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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一直没释然，从前那个小神仙一样的元煜宁，和周晖宜当堂论对也胜败自如，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避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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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的旧事经不住回首，只是给当下留下更多的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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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一阵辛辣，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我替你可惜。不过，你能由着心里的选择，过得潇洒自在一些，做兄弟的也替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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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有心劝和，而且“可惜”二字深藏的另一层意思，他也点到为止，没有细说下去，便是顾念了兄弟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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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鹤心领神会，只碰了谢君乘的杯子，笑着反过来宽慰道：“有什么可惜的？这世间没有人本该在什么位置，当下的元煜宁有好友、好酒、好菜，再听着门外流水和野花待放，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什么烦忧也不该横亘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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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乘不再说这茬，只叮嘱元鹤记得侯府可以随时加一双筷子，便抬眼看向门外，好像沉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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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花草簌簌，乍一眼看去有些杂乱萧瑟，又有细腻的水声如银铃淌过，别有一番来日仍可期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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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鹤直觉他今日还装着别的事情才来的，只是两人说话时突然勾起几分从前，让谢君乘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先抽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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