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慎重地安排了良辰吉日,宫里也来了内官传授身为驸马该有的知识礼仪,皇宫和安阳王府里多少人绕着这件事情打转,他忐忑的等到了成婚日,看着浩荡的车队,将他的心上人送到自己身边。
洞房花烛夜,手持着玉匏(注一),他们相视对饮,缠绕红线,将两个玉匏合二为一,夫妇一体,永不分离,梦里的靖翎笑得很甜,就如他睡前看见的一样,梨涡浅浅,鹿原也笑了,他明知这只是个梦,却不能自己的沉浸。
醒来时,他的神色里还有梦境带给他的甜蜜与恍惚,眨了眨眼,视线被人影遮掩着,半晌才意识过来,是靖翎撑着身子,俯视自己所致。
「梦见什么了?」靖翎从没看过鹿原睡着后能有这么多表情,在鹿原醒来前,她像看戏似的盯着鹿原许久,见他醒来自然想问,鹿原没有答,只是看着靖翎,眼神中满是贪恋,答案是什么,也无须再说,靖翎满意地躺进鹿原怀里,捉过一缕鹿原披在胸前的发,用指尖绕着,「今日还要去摹舆图吗?」她问,鹿原摇首,答道:「昨日都想好了,只待行李整备完成,殿下想走随时出发」
靖翎听完他的话后,突然佯怒道:「鹿平野,我得罚你」,说着撑起身,一脸认真地看着鹿原,鹿原琢磨不出靖翎的心思,有些呆愣地睁大了眼,靖翎这才笑出声来,上手去捏鹿原的脸,问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只有我俩时,该怎么称我?」
鹿原拉过那没真用上力的小手,放在了自己心口,靖翎能感觉到那坚实的胸膛里透出来的阵阵脉动,男人温声哄道:「我没忘,羽儿,我一直都记得」
两情相悦,矢志不渝,长相厮守,直至白头,这大约是最初鹿原和靖翎暗许心意时对彼此未来的想像,哪里能想到,中途有这么多的波折,一趟南行,在前面的那段跌宕岁月里,是靖翎脑海中未曾浮现的不可思议,看着肃王府校场上并列的数辆黑帐马车,还有身边叨絮着清点行李的管事章泽,靖翎内心有种不现实的飘然,好几次悄然回头去看跟在两人身后听得认真的鹿原,像是要确认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黄粱一梦。
管事章泽悉心操办了所有的随身行头,靖翎和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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