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碎丹

冰冷的刑台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污迹。他像一滩被彻底捣烂、再无半分生机的烂泥，瘫软在那里，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不规则地起伏，证明着这具躯体尚未完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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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在被那些滚烫锋利的“碎片”疯狂地切割、穿刺、灼烧！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酷刑，是根骨被强行剥离的终极绝望。视野里一片血红，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扭曲，只有体内那亿万把烧红小刀刮骨削肉的“嗤嗤”声，无比清晰，如同死亡的丧钟在灵魂深处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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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痛快！”赵坤志得意满的狂笑如同惊雷，将陈绝从濒死的混沌中震醒一丝。他得意地看着掌心几缕被强行抽离、带着血丝、正迅速黯淡消散的金色气流——那是陈绝残存的、稀薄可怜的道基。他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手一甩，将那几缕废气道基甩在陈绝污秽不堪、满是汗血混合物的脸上。“废物就是废物！道基都稀烂如泥！连给老夫塞牙缝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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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老神威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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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得好！看这贼子还如何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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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台！快把这垃圾扔下去喂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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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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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喧嚣和哄笑如同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陈绝残存的意识。那些刻在骨髓里的名字和脸孔，在血色的、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晃动，伴随着刺耳的嘲讽，狠狠烙在他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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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咧着大嘴，唾沫星子横飞，指着陈绝的惨状，对着旁边的人高声谈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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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魁抱着双臂，嘴角挂着冷酷的弧度，眼神像在看一条垂死的蛆虫，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这“杰作”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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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乾更是踮着脚尖，脖子伸得老长，脸上是病态的兴奋潮红，生怕错过陈绝脸上任何一丝痛苦绝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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