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卫生值日,她一个人在高高的蒲桃树下打扫,被树上开得正盛的蒲桃花吸引,又蹦又跳够不着,不曾想有人走近她背后举手轻松摘下高处的一枝,微笑着递给她,说“送给你”。
苏少斌那天穿黑领白色校服衫,笑容比从树叶间漏下的碎片阳光还要迷人眼。
那是符杏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虽然只是随手摘的。
后来回想,那时他应该是笑她那滑稽样。
可那时候她不懂,或者说刻意不去懂,把别人的举手之劳当做多难得的举动,将那一点点的善意视作她无望人生中的救赎,然后在那个少女怀春的阶段将自己满腔的青涩情感全然倾注在他身上,无可救药般喜欢上他,暗恋他,仿佛这样自己一颗浮萍般的心就有了归属。
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多方打听到他报考了大而跟着报考,终于成功接近并当上了舔狗,一舔就是六年,当她以为自己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被人一条朋友圈动态轻描淡写就撇清了关系。
操!
爱骤变芥蒂后,如同肮脏污秽不要提。
如果能回到过去那个时刻,她会转身就走不留一个眼神,而不是接过那支蒲桃花,交出自己的一颗真心。
下班时候大家那为了维持成年人的体面而刻意放缓动作的模样,像极了在教导主任的死亡注视下假装从容走向食堂的饥饿中学生。
符杏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别人有约会、有家庭、有等他们的人。
只有她,好像失去了方向。
南方的7月,晚上7点的时候太阳仍斜挂天上。
路面冒着积攒了一天的热气,夜市摊贩们却已经开始陆续摆摊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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