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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球的一番话,让国子监众学子的热血彻底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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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股混杂着引经据典与少年特有锐气的声浪,从彝伦堂里涌出,一头撞进了那条连接着翰林院的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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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的高墙将天空挤成一条灰线,也仿佛将这股声浪挤压、凝练,直逼巷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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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股承载着无数期盼与理想的声音,重重地拍在了那座紧闭的高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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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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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读书人熬干灯油、磨秃笔锋,就是为了能够撞开这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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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这里是他们心中文脉所系的圣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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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想着,进了这道门后,每日该是如何拍案而起、舌战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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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大明江山社稷慷慨陈词,就如同他们此刻在国子监内的激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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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人告诉他们,当滚烫的热血泼进这座权力的深宅大院后,连个响儿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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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国子监那边还再为昨日经筵的余波躁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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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昨日那场风暴策源地的翰林院值房里,此刻反倒静得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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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偶尔还能听见的低声谈笑与请教之声,今日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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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翰林们都低着头,只顾着翻动自己案前的书卷,那‘哗啦啦’的翻页声,在这沉默中反而愈显得格外的刻意和噪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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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靠南窗的角落里,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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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复、李贤几名新晋翰林凑在一起,正为昨日的‘王霸之辩’低声争论,彼此之间难掩眉梢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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