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敷典麟经,谠言炳明

于讲官刘球身侧，准备随时为讲官指示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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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重、缓慢、不容丝毫差错的仪式感，本身就是这堂“课”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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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球深吸一口气，翻开手中翰林院备好的讲稿，朗声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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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书曰：‘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蔡。蔡溃。’此一节，微言大义，首在‘尊王攘夷’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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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带着金石之质，目光扫过阶下黑压压的绯青袍服，最终又回落在那明黄屏风之后的小小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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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尊王’？齐桓公奉周天子之命，纠合诸侯，讨伐不臣之蔡，此乃代天行罚，匡扶周室！《传》曰：‘诸侯有王，王有巡守’，蔡侯不朝，不贡，失藩臣之礼，背天子之恩，是为大不敬！故桓公伐之，名正言顺！此乃‘尊王’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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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球引经据典，将齐桓公“尊王”的正义性阐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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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群臣，尤其以杨荣为首的一批大臣，频频颔首，面露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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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他们期望灌输的“秩序”——君权源于天命，臣子（如齐桓公）有义务“尊王”、“攘夷”，维护这个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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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自然也应“守礼”、“听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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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之后，但朱祁镇得小嘴却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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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重启大经筵，而且还能身为主讲官，这对多少儒士来说是必毕生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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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球他不是为名利而来，是为心中的“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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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手中《春秋》玉册非是典籍，而是斩向世间不公、涤荡乾坤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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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诸公的圆融世故、曾经阉宦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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