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缇骑穿牖,痴念萦旒

怖的幻象，更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说服自己，声音虚弱得像破旧的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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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念旧……咱家伺候小主子……从襁褓……穿衣喂饭……开蒙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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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目光失焦地投向厚重的窗帘，仿佛能穿透重重宫阙，看到乾清宫暖阁里那团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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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数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翻腾：小主子蹒跚学步时扑向他的怀抱；生病发热时攥着他的手指不肯放；听他讲宫外趣闻时那双亮晶晶、充满依赖的眼睛……还有……还有在慈宁宫里，那带着哭腔的“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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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对孙儿可好了……天天都来给孙儿讲外头的新鲜事儿……那些管造军械的坏奴婢，定是看王先生太忙了，这才敢偷偷地做坏事，欺瞒王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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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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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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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岂不是说明是小主子在笨拙地为自己开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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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稚嫩带着委屈的童音，此刻在王振充满期盼的臆想中，完全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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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如同濒死之人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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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期盼瞬间压倒了恐惧，给他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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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踉跄着扶住书案，急促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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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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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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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无边无际的禁足、这无处不在的监视，会把他活活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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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老奴的小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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