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缇骑穿牖,痴念萦旒

“工部那个李郎中，前天刚攀扯出内官监的一个少监，今早就听说那少监在值房里‘悬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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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都在传，要求严惩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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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的书房，门窗紧闭，厚重的绒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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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熠熠生辉的玉器瓷器，此刻在昏暗中沉默，如同蒙尘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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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瘫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圈椅里，他形容憔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书案上一封被揉皱又展开、展开又揉皱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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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天前曹吉祥最后一次用命传递进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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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容禀：毛、马二公受刑惨酷……攀扯甚广……虽尚未明指干爹，然所供攀扯之网甚广，牵涉工部、内官监、兵仗局十数人……三杨阁老处，态度暧昧不明……老祖宗慈宁宫依旧宫门深锁，问安折子一概退回……干爹，情形危殆！唯今之计，盼小主子念及旧情，于老祖宗驾前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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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愚不可及！”王振喉咙里滚出嘶哑的低吼，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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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手，似乎想将那张信笺撕碎，最终却又无力地垂下，手指神经质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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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那个奶娃娃？他懂什么朝堂倾轧？懂什么生死攸关？他的眼泪，在老祖宗面前……屁用没有！咱家的命……悬在老祖宗一念之间！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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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蟒袍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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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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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赵百户带着力士，在进行例行的日间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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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紧闭的书房门外停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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