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缇骑穿牖,痴念萦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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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的京师，槐花已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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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那座位于皇城西侧、毗邻西苑的赐第，如今朱漆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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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车马填咽、门生故旧趋奉如云的景象，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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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正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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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身着簇新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力士，如同门神般按刀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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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非孙继宗从会昌伯府带来的家将，而是英国公张辅从卫中挑选出的、与王振一党素无瓜葛的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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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是个姓赵的百户，面皮黝黑，眼神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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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得笔直，对偶尔路过、投来好奇或畏惧目光的行人视若无睹，只专注于眼前这扇紧闭的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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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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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紧张的脸，是王振府上专司采买的小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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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捏着一张单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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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百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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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事满脸谄笑着连忙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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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子上无非是些米面油盐、时鲜菜蔬、活鸡活鱼之类的日常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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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百户扫了一眼，递给身后一名力士：“老李，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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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士接过单子，转身走向停在下马石旁的一辆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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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已堆放了部分货物，旁边站着两个穿着尚膳监服饰、面无表情的年轻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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