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稚龙跋鳞,谋渊待吟

孙国舅，按宫规，觐见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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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未尽，目光落在二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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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神色平静，解下佩剑递给管事牌子身后的小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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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宗也毫不犹豫，解下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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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牌子这才侧身引路，两名小火者提着灯笼在前照明，踏上汉白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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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上廊下，另有数名乾清宫侍卫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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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盔明甲亮，眼神锐利，虽认得英国公，但在这种非常时刻，依旧一丝不苟地履行着检查职责，目光扫过二人全身，确认再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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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国公张辅、署理锦衣卫指挥使事孙继宗，奉诏，夤夜入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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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的声音不高，带着大太监特有的阴柔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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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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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终于放下了手中那颗被指尖摩挲得微微发亮的糖渍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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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厚重的雕花门无声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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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声橐橐，二人趋步入内，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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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张辅（孙继宗），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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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礼。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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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声音仍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清亮，但已无半分平日的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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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小俸御无声搬来两个紫檀绣墩，置于御案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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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当先落座，腰背笔直如松，灰白须眉下那双虎目，带着白日里雷霆审案未散的风霜与深沉的探询，灼灼地想要看穿眼前那小小身影上包裹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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