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蠹宦势倾,稚君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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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膝一软，整个人几乎瘫伏于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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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祖宗息怒！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御下无方，昏聩无能，甘愿领罚！谢……谢陛下体恤……奴婢定当闭门思愆，静待老祖宗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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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谢陛下体恤”，说得他是无比艰难，心中满是被孩童越描越黑推进深渊的憋屈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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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难掩仓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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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闻讯匆匆赶来，身后竟紧随着其胞兄、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孙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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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甫一进殿，焦灼目光便牢牢锁在太皇太后怀中的朱祁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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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镇儿！”她疾步上前，声音带着真切的颤音，“闻听朝阳门生变，陛下可曾受惊？快让儿臣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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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将朱祁镇从太皇太后怀中接过，捧在眼前细细端详儿子犹带“惊悸”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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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看着孙太后对孙儿的关切，怒火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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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目光锐利地扫向孙继宗：“继宗？你如何在此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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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宗立刻趋前半步，躬身抱拳，姿态恭谨：“回太皇太后，家母近日思念皇后娘娘，心中挂念，特命臣入宫问安。臣甫至仁寿宫，便闻陛下于阅兵时受惊，皇后娘娘心急如焚欲往慈宁宫，臣忧心娘娘凤体，斗胆请命随行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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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闻言，面上疑色稍霁，微微颔首：“原来如此，孝心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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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目光在孙继宗身上稍作停留，又转向儿媳怀中“惊魂未定”的孙儿，决断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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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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