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庄周梦蝶

神和李白一盏。水沸滚翻茶末，他没有像如今时兴的那样往里面加盐和香料。江涉抿了一口，洗涮掉方才茶水泡了七日的怪味，松了松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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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相问：“君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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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诈五户，得财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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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何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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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仙当面，问的声音虽然从容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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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贞寐和他身后两个童儿身子微抖，在这四月暮春里，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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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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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半天，字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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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轻了怕眼前仙人恼火，说重了担忧自己前景。进退两难，张贞寐伏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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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拜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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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自知其咎，当伏其罪，愿请高士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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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便又有些被卢生奉为上师时的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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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端起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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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伏在地上的“老翁”，又看着身后两个年轻的童子，他没有先说出对他们三人的惩处，也没论那些钱财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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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问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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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人，在古槐国修道四十年，有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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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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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王杉一向嘴利，大着胆子回答：“小的还是头一回在庙里修道，跟师父和师兄学习道理，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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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看向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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