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王侯又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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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卢生已经化作冢中枯骨，卢家起落兴衰，当年积攒的家业也已卖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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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子孙，甚至不知鹿门山有过山神，为他们卢家驱邪解厄，代代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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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们出生哇哇大哭，又见他们娶妻生子，见抛白钱唱挽歌，新人埋旧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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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二十三代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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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照拂，其实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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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求道之难，他当年便已经领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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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衰弱的恐惧，天人五衰的无力，他也见到了。已经见同伴寿数耗尽，坐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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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得到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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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用来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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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鹿山神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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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后一次，照拂他的子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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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祇山魈坐在一旁沉默，他是山中精魅出身，早年作恶，混沌无知，后来人生畏而祭拜，当地县令立了个小庙，便领一条小小地脉，得封地祇，比不得鹿门山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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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元也短，左不过二三百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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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样的高人，请求一次已要再三谨慎，应当知足，不可能后面再提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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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求道的机会，这老鹿居然托情给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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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地祇哑然，心里有些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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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被风吹得梭梭作响，两个山神地祇隔着一青石桌，相对而坐，俱是无言。只能听到风吹树叶，青溪流过的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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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鹿山神转开话头，提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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