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对他一行六百余人就这么艰难地走着。因夏日多雨,现在看不太清楚道路了。甚至洪水爆发时,路基完全被冲毁了,荡然无存一一行至某一段时,送信来的信使都找不到他来时的路了,也是奇葩。故每一步都需试探。看似坚实的草甸下,可能是深不见底的淤泥。稍有不慎,人或马匹便会陷落,挣扎声在空旷的泽国里显得格外绝望。队伍行进很慢,人人手持长竿探路,精神高度紧绷,一直到六月中旬,他们才穿过长长的泥淖,渡过辽水,抵达位于辽泽西半部分的城池:险渎。这大概是数百里泥淖中唯一有点人气的地方了。这里没有成群的蚊虹,没有暴露在外的人畜遗骸,没有腐烂腥臭的气味,没有芦苇丛中发出的可疑的脚步声人在这里可以好好睡一觉,补充食物,饮用干净的水源,别提多舒爽了。此城本欲设军镇的,但至今未成。附近生活着上万百姓,基本都是鲜卑人,由都督府派了一位参军管理。参军倒是想巴结燕王,但邵裕婉拒了,只取了一些干粮、酒水,更换了马匹了事,随后便在附近转了转。比起之前,险渎这两年还是有点变化的,至少他们拓宽了河道,排干了部分沼泽,然后兴建了小规模的围堰,种起了小麦。|齐=3盛?小d说1网?t更+??新§最¤快?麦田之外,还搞了一段长约十里的驿道。此驿道非常高,当地人称之为「叠道」,走在上面时,恍如行走在堤坝上,可下视两侧的沼泽、农田、沙洲、草地。不过民力若此,短时间内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右常侍崔景化跟在邵裕身边,初见叠道时,下意识有些皱眉。辽东国之所以能封建,不就是因为朝廷担心守不住么?毕竟孤悬于外。可若沼泽中遍地是叠道,并开垦出大量农田,兴修出一个又一个陂池,那可就不一样一一说难听点,平州屏弱的农业、遍地的胡人以及数百里沼泽,共同构成了辽东国的「护身符」,可若沼泽被征服了,朝廷会不会把手伸向辽东。好在走出去二三里后,这段叠道就到头了。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以及在反射着白光的沼泽中跳跃觅食的水鸟,崔景化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没个一二百年,哪可能整伤出模样?不过确实也需要注意了。朝廷有经营平州的举措,险渎城的开发就是明证。只不过他们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与幽州毗邻的棘城、宾徒以及白狼水流域。更准确地说,是在医巫间山以西区域。没人那么想不开,在有大片荒地可供经营的情况下,傻乎乎去改造沼泽。六月十七日,邵裕只在险渎逗留了两天,随后便继续西行,于二十五日抵达棘城。谢绝了都督李重的饮宴邀请后,五百余人一路南下,于月底前抵达了蓟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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