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长大了,总要飞走的。」「高昌不差的—」邵勋说道。裴灵雁看了他一眼。邵勋又道:「我会把车师前部给他,伊吾亦给他,白山以北的车师后国亦会加紧控制,慢慢移交给他。」裴灵雁叹了口气,轻轻捧着邵勋的脸,道:「你在愧疚什么?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么?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来还债了。有些时候总觉得你趁虚而入,在我心中留下了太多好感,让我狠不下心来。刘小禾、卢薰、司马修祎平白无故来到你身边的么?」邵勋然。裴灵雁慢慢松开手,又看向漫天星空,道:「都过去了。」十八日,车驾至陕城,花了一天时间通过浮桥,抵达了对岸的大阳县。邵勋在此停留两日,接见了一些官员。不仅仅是郡县官员,还有从东垣县赶来的少府官佐。该县及平阳绛邑是现阶段大梁朝最重要的两个铜矿产地,少府亦在这两处设钱监,所出之铜除部分留作铜器外,绝大部分铸成铜钱一一其实也没多少,两地加起来一年也就产十六万贯出头,扔进市场里一点水花都泛不起来。秦州亦有一铜坑,钱监年铸贞明通宝四万贯。其他的都是年铸几千贯、一两万、两三万的小钱监,聊胜于无。平灭东晋后,邵勋曾遣人至江州察访,数年下来没什么结果,只找到两个小铜坑,已经被地方豪族盗挖几十年了,甚至在司马氏统治时期,私铸过永嘉通宝、开平通宝,直让邵勋怀疑市面上到底有多少真钱,又有多少假钱一一其实都不重要了,便是品质稍差,也能丰富民间交易,毕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市场对货币的需求是与日俱增的。整个大梁朝一年官铸铜钱大概稳定在四十万贯出头的样子。如果没人熔毁铜钱,制造各类铜器乃至神像,或者干脆带进坟墓,长期累积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但事实上就是有大量的铜钱流入市场后慢慢消失了,仿佛无底洞一般,不断吞噬着宝贵的货币。但这事也很难解决。它不是你发一条诏书,说熔毁铜钱会怎样就能制止的,你终究只能抓几个倒霉鬼,私下里继续这么做的人太多了一一但怎么说呢,抓还是要抓的,不抓就更猖獗了。停留期间,邵勋还过问了下大阳浮桥(亦称「太阳浮桥」)的情况,得知他们在去年从江州运来上好大木打制浮桥后,放下了心。这座桥承载了许多历史。邵勋行于其上时,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峥岁月。王弥一一呵,都快忘记这厮了。昔年刘汉的核心腹地,而今已然成为黄头军将士的家园。他们在此扎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而上阵厮杀,时而镇抚地方,数十年间,已然换了新颜。二十日,诏赐散居于河东、平阳黄河两岸的黄头军第四营将士绢二匹。二十一日,车驾向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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