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不起来了,也没那份心气了。曾几何时,因为转为耕牧,他们的生活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改善,就连灾害都有了一定的抵御力,心中喜悦无比,觉得幸福的人生就在眼前,虽然压在他们头上的贵人们似乎赚得更多,愈发奢侈起来了。可这会呢?他们稍微冒犯一下就要被鞭挞个半死的贵人们,集体跪拜在路边,脸上挂着他们从未见过的谄媚笑容,哪怕被视而不见,也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许多人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权力的冲击。“叱奴,你以前说步鹿根家的大人勇武豪迈,没人敢折辱他。但他现在像条狗一样在路边摇尾乞怜,你有什么话说?”有人低声说道。l!u~o-l¢a+x!s_c¨o叱奴只有十六七岁,脸上还残存几分稚气,这会显然看呆了,没想到他心目中如天神一般高不可攀的贵人,在中原贵族面前却这般低三下四。他的大脑第一次真正思考了起来。或许,阴馆县这方天地太小了,县上面那个马什么郡也太小了,自然而然,步鹿根家的贵人们也很渺小,放到整个天下不值一提。去年的时候,他们与续家的人争夺公地草场的放牧权,很是打了一架,当时就想如果步鹿根家的贵人们起兵造反,他就跟着造反,把续家的人屠光了,反正步鹿根家能拉出一千多弓马娴熟之士,几个年轻的贵人勇猛无比,外人真不一定能拿他们怎么样。但这一刻,他的固有认知破灭了。如果步鹿根家的贵人们再想要叛乱的话,他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或许该认真考虑一下吧。这个天下,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日头西斜,将巨大的村影投在泛着金光的河面上。农人们扛着沾满泥巴的铁锸,拖着疲惫的耕牛,沿着田埂往家走。村落里,炊烟再次升腾,只是更浓了些。远处,阴馆城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模糊而凝重。城墙之上,隐约可见戍卒巡弋的身影。城墙之外,篝火已然生起,热情的少女们如草原上的云雀,为大梁太子献上轻盈的舞蹈。有那么一瞬间,邵瑾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年就是这样的场合,他着了姚老羌的道。不过现在他成熟多了已可游刃有余。正如叱奴所想的那样,步鹿根家的贵人在乡间耀武扬威,甚至有点蛮横霸道,但这会却是个和善的君子,满嘴谈的都是“门路”、“买卖”甚至是家族能不能挤进“塞姓”之中。“代国废藩置郡,马邑一片安定,诸君都有功。”邵瑾端起酒樽后,笑道:“历次发役,并不落于人后,孤都看在眼里。今既入中朝,只要好生做事,听命于朝廷,富贵定然短不了。来,饮了这杯。”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马邑太守羊权趁机上前,为太子一一引荐地方豪强。第一个便是张通。此人在拓跋鲜卑时代当过马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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