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北境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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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巴彦图大军在另一处营地展开新一轮屠杀时，布克布鲁和他身边仅存的百余名布克部族最精锐的战士，正藏身于一片被狂风雕刻出无数巨大冰柱的幽深冰川峡谷之中。这里风声凄厉如同鬼哭，是天然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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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浴血、几乎冻僵的探马，连滚带爬地冲进峡谷深处，扑倒在布克布鲁脚下。他身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热气，嘴唇冻得乌紫，牙齿咯咯打颤，眼中是刻骨的悲愤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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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克布鲁大哥！塔……塔尔部……没了！全……全没了！巴彦图那狗官……他……他……”探马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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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孩子……女人……全……全被砍了头！脑袋……脑袋堆成了山！就在塔伦河边！河水……河水都红了！他们……他们连刚出生的奶娃子都没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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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声在冰柱间尖锐地穿梭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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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克布鲁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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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被风霜雕刻得棱角分明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虬髯戟张。他死死盯着报信的探马，那双曾经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种凝固的、比万年玄冰更冷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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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悲伤，那是灵魂被彻底碾碎后，从深渊最底层涌上来的、足以冻结一切的绝望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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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图……”布克布鲁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稠的血腥气，“……我要活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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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那探马，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饮过无数野兽鲜血、刃口已有些卷曲的猎刀。刀身映着他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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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举起猎刀，刀锋直指峡谷外那肆虐的风雪，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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