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语破危局

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刘老五和李易，那目光里没有多少对钦差的敬畏，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种深藏于骨子里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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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人，”虎威的声音响起，低沉浑厚，如同闷雷滚过大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和浓重的西境口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千里迢迢，风尘仆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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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了举手中沉重的金杯，脸上挤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算是见礼，“西境苦寒，比不得京城繁华。末将这里，也只有些粗陋的酒肉，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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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五神色平静，微微拱手还礼：“虎威将军镇守国门，劳苦功高。本官奉旨西巡，职责所在，不敢言苦。”他的目光沉静地与虎威那半开半阖的虎目对上，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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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西巡……好，好。”虎威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发出咕咚一声响。他随手将空杯递给旁边侍立的亲卫，那只摩挲着白虎皮的大手停了下来，粗壮的指关节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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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微微前倾，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目光变得锐利，紧紧锁住刘老五：“只是不知，陛下此番……是忧心西境不稳？还是……信不过我虎威，守不住这道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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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铺着厚毯的地面上，也砸在厅内每一个人的心头。侍立的亲卫们，按着刀柄的手似乎又紧了几分，指节泛白。靡靡的丝竹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止，花厅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门外隐约的风沙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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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骤然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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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五迎着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脸上依旧看不出波澜，只是那沉静如古井的眼眸深处，锐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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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穿透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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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多虑了。陛下深知将军戍边辛劳，国之干城。此番西巡，一为体察边情，抚慰将士；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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