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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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木料和碎石砸落下来,腾起更大的烟尘,将王座旁那尊巨大的、象征着慈悲与救赎的玉佛半边脸庞彻底掩埋在废墟之下。佛像低垂的眼睑,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人间地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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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之外,英列士兵的皮靴踏过瓦砾的声响、征服者肆意的狂笑声、伤者垂死的哀嚎、女人孩子惊恐的尖叫……以及那永不停歇、宣告着旧时代终结的炮火轰鸣,交织成一片,疯狂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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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将军府的花厅内,死寂依旧。那来自遥远蒲甘王都的、毁灭性的炮声余波,似乎还在每个人的骨髓深处隐隐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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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的尸体被无声地拖了下去,只留下地毯上一片迅速扩散的暗红色污迹,浓烈的血腥气与暖炉的燥热、残留的酒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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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如同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铁塔,矗立在巨大的白虎皮座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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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虬髯戟张的脸庞上,惊怒如同沸腾的岩浆在皮下奔涌,将那张粗犷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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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的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爆响,手背上青筋如同盘踞的毒蛇般根根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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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曾睥睨西境的虎目,此刻死死地盯着花厅之外灰暗的天空,仿佛要穿透千里的风沙与硝烟,亲眼目睹蒲甘王都那炼狱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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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五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他的动作依旧沉稳,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藏青色的官袍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愈发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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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看虎威,目光平静地扫过花厅内那些杀气腾腾、此刻却难掩一丝惊惶的亲卫,最后落在身旁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明亮的李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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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刘老五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门外呜咽的风沙,“蒲甘已覆。铁门关外,再无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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