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链海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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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只有四五岁，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空洞麻木，如同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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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粗大的绳索捆着手脚，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塞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哭声早已嘶哑，只剩下低低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和压抑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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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底积着没过脚踝的、冰冷粘稠的污水，浸泡着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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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看到了大宝！他蜷缩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角落，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脸上满是泪痕和污垢，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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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剧烈地摇晃着，能听到外面海浪狂暴的咆哮和风帆被强风撕扯的猎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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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正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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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大宝似乎认出了李易，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努力想往他这边挪动，却被绳索和拥挤的人堆死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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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的心沉到了谷底。倭寇！是倭寇的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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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像牲口一样掳上了贼船！他挣扎着想坐起，却发现手脚同样被粗糙的麻绳捆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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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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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舱盖被猛地掀开！刺眼的天光和海风灌入，带来短暂的清新，却也让底舱的恶臭更加猛烈地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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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矮壮、肤色黝黑、穿着紧身短褂、腰挎狭长弯刀的倭寇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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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用生硬难懂的扶桑语夹杂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呵斥着，像驱赶牲畜一样，用皮鞭和刀鞘粗暴地抽打着，将底舱的孩子分批驱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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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和大宝被推搡着，踉踉跄跄地爬出地狱般的底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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