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祖实录

紫宸宫……闹……闹鬼了！”一个刚入宫不久、脸色苍白的小宫女，在浣衣局角落的井台边，对着另一个相熟的同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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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要死了！别乱说！”同伴惊恐地捂住她的嘴，眼睛慌乱地扫视四周，见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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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夜的李公公和春桃姑姑……还有小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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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值夜的时候，听见……听见暖阁里有动静，像是……像是太祖爷显灵了！在……在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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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接一声，又沉又长……吓得他们魂儿都飞了！结果……结果第二天，先帝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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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的话没说完，但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太祖显灵，叹息连连，紧接着皇帝驾崩——这绝非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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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据说当夜在暖阁附近当值的几个宫人，包括李公公、春桃姑姑和小顺子，在皇帝驾崩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被内务府的人带走了，说是调去守皇陵，可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块遮羞布！他们，很可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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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窃窃私语，如同瘟疫，在宫墙的每一个角落滋生、蔓延。御花园假山后，几个太监凑在一起，脸色煞白：“……刘公公那边也少了人！昨晚还一起当值呢，今早点名就不见了！问管事，只说是急病暴毙，连夜送出宫埋了！骗鬼呢！一夜之间，连着暴毙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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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十几个！”另一个太监声音发颤，伸出三根手指，又惊恐地缩回两根，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听敬事房的老王头酒后漏过一句……怕是不下……这个数！”他比划的手势，分明是三十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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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如同无形的藤蔓，缠绕着每一个宫人的心脏。白天，他们穿着素服，低着头，在宫道上沉默地行走，做着分内之事，如同提线木偶。可一旦目光交汇，那里面深藏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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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宫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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