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灭明灯

易，因此李易留在了老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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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裂开一道窄缝，昏黄的油灯光晕泄出，映出一张布满皱纹、写满警惕的脸。是老金，书坊主人，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锐利地扫视着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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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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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易！。”李易的声音干涩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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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出李易沾满泥污的脸，紧绷的神色松弛了一丝，迅速把李易拉了进去，又飞快地闩上门。狭小的后屋里弥漫着劣质墨汁、陈年纸张和潮湿霉味混合的复杂气息。昏黄的油灯下，老金递给李易半个冰冷的硬馍馍和一碗浑浊的温水。李易狼吞虎咽，冰冷的食物滑入胃里，带来一丝微弱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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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紧，”老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他瞥了一眼李易下意识护着的前胸，“那东西……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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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点点头，手不由自主地又按紧了衣襟里的《侠客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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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深深叹了口气，皱纹在油灯下显得更深了，沟壑纵横：“官府疯了！《快意恩仇录》、《草莽英雄志》……全成了‘诲盗’的毒草！告示贴得满城都是，五十两啊……”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恐惧，又像是某种被压抑的贪婪，“我这铺子，怕是也到头了。”他颓然地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破竹椅上，背影佝偻，像一株被风雨摧折的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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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依旧阴沉。李易换上老金给的半旧杂役衣裳，勉强合身，混在墨痕斋几个帮工的伙计里，做些洒扫搬运的粗活。书坊前堂大门紧闭，上了沉重的门板，只留一道侧门进出，透着风声鹤唳的紧张。店堂里空空荡荡，原本堆满各类书籍的书架被搬空了大半，剩下些蒙尘的《女诫》、《劝孝文》之类，孤零零地立在角落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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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李易正费力地将几块沉重的门板挪到墙边码好，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体面长衫的读书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青色杂役短褐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年轻人看着不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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