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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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官道的喧嚣,在稻浪深处一片相对贫瘠的坡地上,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正奋力挥动着锄头。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略显单薄的脊梁沟壑蜿蜒流下,砸在干燥的泥土上,洇开深色的斑点。他叫稷子,是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名字里就带着五谷的烙印。粗糙的锄柄在他掌心磨出了厚茧,每一次挥落,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与土地血脉相连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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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高高扬起的锄头悬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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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土地深处,传来一阵极其隐晦却异常清晰的悸动。那不是地震那种狂暴的摇晃,更像是一颗巨大而衰弱的心脏,被某种冰冷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猛地抽搐、痉挛。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随之从翻开的、带着湿气的泥土深处弥漫开来。那不是泥土本身腐殖质的芬芳,也不是稻根腐烂的微酸,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浓烈金属腥气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他喉头发紧,胃里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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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铁锈味!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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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子猛地丢开锄头,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掌死死按在温热的泥土上。掌心下,那微弱却痛苦的悸动更清晰了。他的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巨大不安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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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稷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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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急促嘶哑的呼喊自身后传来。稷子回头,只见一个比他矮小瘦弱许多的少年,跌跌撞撞地从田埂那头跑来。他叫李易,逃难流落到此的难民,衣衫褴褛,脸上沾着泥污,只有一双眼睛因为惊恐睁得极大,直勾勾地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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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看那边!”李易跑得气喘吁吁,手指颤抖地指向西边龙脉山势盘踞的山坳方向,声音里带着哭腔,“那烟……那烟不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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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子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暮色四合的天际,那片山坳上空,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股浓烟。那烟并非寻常的灰白或青黑,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沉甸甸的墨色,翻滚着,扭曲着,非但不上升消散,反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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