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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老道细想,那个受伤的“黑鸦”显然被同伴的惨死和未知的敌人刺激得凶性大发。他猛地拔掉肩上的弩矢,带出一蓬血肉,不顾剧痛,眼中凶光爆射,竟舍了老道,反身朝着磷火飘摇的密林方向,悍然扑了过去!手中已多了一把备用的淬毒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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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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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磷火倏忽熄灭,只剩下更加浓稠的黑暗和夜枭鸣叫留下的诡异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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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的心脏狂跳不止,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再犹豫,趁着这混乱到极点的瞬间,手脚并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旁边一条被茂密藤蔓遮掩的狭窄石缝!冰冷的岩石和湿滑的苔藓摩擦着他的身体,他不管不顾,只想离这修罗场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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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受伤“黑鸦”扑入密林的怒吼声、金铁交击的脆响、以及某种野兽般的低咆声混杂在一起,在死寂的后山回荡,旋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石缝狭窄曲折,隔绝了大部分声响,只余下老道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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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冰冷的石缝深处,浑身湿透,血水混着泥水从破烂的道袍上滴落。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无边的寒冷和劫后余生的剧烈心悸,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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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石缝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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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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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更加彻底、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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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石缝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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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只有沉沉的夜,冰冷的雨丝,和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新鲜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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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黑鸦”,连同密林中未知的存在,仿佛都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战斗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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