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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水泥很冷,没过他整个身子。
他抖着几乎要断掉的手,扒开泥水爬出来,摊在脏污的地上喘息。
雷阵雨过后,夜空晴朗乌云冷冽月光落在他身上,照清楚他所有的狼狈。
滚出港城?开什么白日玩笑。血海深仇当然要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无所有的他除了这条贱命,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姜望姝她妈骂得对。
他当然是只野狗,会叫的狗不咬人,而他恰恰就是那只不会叫的野狗。
暗中蛰伏,咬死不松口。
他要不择手段让姜家付出代价……还要这明月坠入深渊,和他一起发烂发臭。
姜望姝母女,一个接一个给他机会。
膝下无子的新安会坐馆,如果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该有多高兴;如果知道这个儿子差点死在他妻女手里,又该有多生气。
野狗摘月,说是妄想,但谁说他做不到呢?
姜望姝是亲耳听到姜悬舟的死讯的。
但万万没想到,她尚未从愧疚中抽离出来,几天后,这个私生子就“死而复生”,并且堂而皇之地站在新安会大堂内。
少年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国中校服,但衣服整齐妥帖,看起来就像是个规矩又清贫的好学生。
此刻,他正委屈又卑顺地站在爸爸的身后,看了自己一眼后,颤声道:“望姝姐也不是故意的,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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