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怪人

匀而沉重，从旁边的床铺传来，那是睡眠深处的安稳与无知，与凯凡此刻清醒的焦虑形成鲜明对b。他们沉浸在属於大理的假期美梦中，对房间里弥漫开来的、r0U眼不可见的气氛变化，毫无察觉。

就在这份寂静与浅眠的边缘，凯凡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房间的角落。那里，被窗外的微弱光线切割成一道模糊的Y影。而就在那Y影之中，一个高大的、轮廓鲜明的身影，像从被遗忘的梦境中突然实T化一般，悄无声息地站立着。

那正是白天在洱海边擦身而过、耳语的男人。他依然穿着那件宽大的黑sE风衣，头上戴着那顶压得极低的宽沿帽子，将他大部分的脸庞都隐藏在黑暗里。他的存在，如此突兀，却又如此自然，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凯凡的眼睛，此刻才真正地「看见」了他。房间里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那GU由他身上散发出的、带着泥土与某种古老金属锈蚀的气味，再次清晰地袭来，伴随着一丝淡淡的、令人心悸的甜香。

凯凡的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想喊，想动，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冻结，四肢僵y，甚至连眼珠都无法转动。他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视着那个男人。男人没有移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时间腐蚀的雕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与召唤。

那帽沿下的Y影深处，凯凡感觉到一双眼睛，像两点燃烧的幽火，穿透黑暗，牢牢地锁定了他。那眼神里没有恶意，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冰冷而纯粹的注视，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引导的意味。

时间在这一刻彷佛失去了意义。房间里的一切，家具、墙壁、甚至连空气，都像被男人的存在所扭曲，变得不真实起来。凯凡感到自己被一GU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床上缓缓坐起，如同被C控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缓慢而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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