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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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船舷边找到两个空位坐下，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任务达成」後的满足感，似乎游船本身，就是他此行的一项重要指标。他深x1一口气，指着远处的山脉对凯凡说：「看，苍山！多壮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教育式的语气，彷佛这自然之美，也是他能给予凯凡的一种课程。

凯凡只是静静地坐在父亲身旁，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投向那无边无际的湖面。船身轻微的晃动，让他的视线也跟着泛起涟漪。洱海的蓝，是如此深邃而纯粹，像一面被打磨光滑的巨大蓝宝石。yAn光落在水面上，折S出千万道碎裂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疼，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远处的苍山，在薄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神秘而幽远，它不是单纯的背景，更像一个沉睡的、有着无数秘密的巨人。

然而，所有这些现世的，可供欣赏的美景，此刻对於凯凡而言，都像是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帷幕。在那帷幕之後，隐藏着的，是刚刚那个高大男人耳语中的冰冷字眼：「她…在等你…在...车站……」

这句话像一颗被时间遗忘的种子，突然在他心底发芽，迅速地生长、蔓延，将他所有的感官都紧紧缠绕。那个神秘的nV孩，那个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地铁站，它们的存在感，此刻b眼前这片浩瀚的洱海更加真实。湖面上的微波，在他眼中变成了地底深处，黑暗中隐约流动的气息；远处渔船的剪影，则像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同行者，在另一条水面上无声地滑行。

父亲的手指点在船舷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凯凡，见他目光呆滞地望着湖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试图将凯凡的注意力拉回：「听说这洱海里，以前有很多传说呢，什麽龙王啊，仙nV啊。」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成年人对民间故事的敷衍与点缀，试图用这些轻飘飘的幻想，填补父子间的沉默。

凯凡没有回应。他感到船身在湖面上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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