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鸽子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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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烬野居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安静得有些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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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糯糯听从了陆烬野的建议，在家休息了一天。可那一天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轻松——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商场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走到花园里，看到石桌上的空茶杯，会下意识地想喊张妈添水，话到嘴边才想起，再也不会有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品着茶，看她在草坪上追蝴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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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公司，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设计图上，线条和色块却像是活过来一般，扭曲成记忆里爷爷的轮廓。林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几次想开口关心，都被她用“昨晚没睡好”轻轻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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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烬野居，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张妈。陆烬野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有时她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蒙中感觉到有人把她抱回卧室，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和金属冷冽的气息；有时她熬着夜等他，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时心头一喜，抬头却只看到他疲惫的身影，连多说几句话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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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最近很忙？”有天晚上，她看着他解开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一杯温水，忍不住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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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烬野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时，眼底的倦意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嗯，有个海外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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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别太累了。”阮糯糯低下头，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她想问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想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多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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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像个游魂一样在房子里晃荡。白天坐在落地窗前，看阳光从东边移到西边，把地板上的光斑拉得又细又长；晚上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闪烁的光影，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只剩下爷爷的残影和陆烬野越来越晚归的背影，在里面反复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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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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